上海農民軍備展

(綜合報道)當上海世博邀來了全球百多個國家以金錢及科技粉飾美好生活時,園區外的上海外灘美術館,卻聚集了一班寂寂無聞的農民,以一堆爛銅破鐵創作了另一堆同樣破爛的飛機、潛艇及機械人,然而,就是這些奇怪簡陋的東西,讓我看到了最原始的創作熱情,蔡國強稱他們為農民達芬奇,瘋狂,卻也是最勇敢的尋夢人。

上海外灘源的重建計畫中,重點之一是將外灘被荒廢了六十多年的歐式建築群陸續復修及開放,打造全新的高檔綜合藝術消閒區,其中虎丘路上曾是中國最早期的博物館之一——亞洲文會大樓舊址,今個月起便正式重開為上海外灘美術館,並繼承前館之使命,將成為本地與國際藝術接軌及交流的重要平台。為打響頭炮,美術館的開館展請來了近年紅極一時的國際級藝術家蔡國強作策劃,捨去了北京奧運及上海APEC式的超豪裝表演騷,蔡國強今次大膽找來了一班業餘的農民發明家,利用了約五年時間往各農村搜來一堆銅皮鐵骨玩意,舉辦了這個《蔡國強:農民達芬奇》展覽,說其大膽,因若拿揑不準,分分鐘落得拉雜成軍的藝術笑話。

展覽剛巧於世博期間舉行,蔡國強便先幽了一默,於展館的入口處,以紅油寫下了矚目的「農民,讓城市更美好」,回應世博「城市,讓生活更美好」的口號,讓人會心微笑。而整個展館共分六層,走進大堂,舉頭望是一堆飛機殘骸迎賓,看介紹,原是山東農民譚成年當年親手製給妻子的禮物,他曾夢想以這架飛機將妻子帶上天,可惜試飛時卻連人帶機失事墮毀,賠上了生命,卻見證了一段最真摰的愛情。

當然,並非所有發明都須以性命相換,然而作為最無助的農民發明家,其創作路注定是孤獨的,沿着樓梯而上,我看到了一個個尋夢的故事:包括安徽的陶相禮,夢想製作一台可上天下海兼陸地行走的超級交通工具;武漢的李玉明則意圖利用魚鰭的原理製作潛艇,探索海底世界;還有廣東熊天華的雙翼飛機、安徽杜文達的飛碟,以及北京吳玉祿的一堆能歌善舞的機器人樂團等等?酘?酘這些瘋狂意念最終以最簡單的銅或鐵皮製成,成為展館內一件件展品,不少甚至已生鏽迹,乍看有點像軍機墓塚。姑勿論這些飛機潛艇的實用性如何,卻無疑活生生演示了人類追求夢想及美好生活的最大熱誠,其意義並不遜於世博,這亦是蔡國強舉辦此展覽之目的,值得大家細味。

對於上海世博,園區內展示的充其量是對未來生活的構想,包括那幅被喻為劃時代的電子畫卷《世博勝景圖》,以會走會動的卡通展述上海由古走向未來的發展設想,其實與其看畫卷,倒不如往真正的現實版試驗場看看,更是精采入肉。其中外灘一帶名為外灘綜合改造工程於三年前已上馬,主要涉及中山南路至武進路約三點三公里長的區域。

首期工程於世博開幕前完成,全新的外灘面世,整體上感覺確比以前乾淨及闊落多了,不知是否心理關係,連帶以往那種遊人密集及爭先恐後的擠逼感亦似乎消失了。沿着海旁路走,江風吹來涼風颯爽,對岸的浦東,國金中心及東方明珠塔等錯落有致的景觀,仍是鏡頭下的主要對焦點,還有翻修或新建的陳毅廣場、人民英雄紀念塔、天文台及外白渡橋等景點,慢慢看,亦夠消磨半天。至於度江碼頭亦建起了全新的休閒天幕,入夜後燈光亮起,流綫形外觀更添時尚美,又是另一道迷人景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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